篝火绮果。

\嘉瑞/\狮心/

【嘉瑞】病名为爱

☆关于人造人的设定。其实和曲子没多大关系(。
☆重发。错字请指出…!!
☆难得认真的梗,想要红心和评论。
☆劣质糖果。





嘉德罗斯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它被一种在圣空星独有的独特材料包裹着。这种材料比合金更为坚硬,经过研究人员们的加工后更是具有了良好的延展性,因此不会对心脏的跳动产生任何阻碍作用。

"除非剧烈运动或是感到愤怒,它跳动的速率几乎是恒定的。"制造者们说。

迈出巨大的容器,嘉德罗斯攥紧左胸口的那块布料,人造的心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机械之身,似是在呐喊,妄图冲破牢笼。

噗通,噗通,噗通。





它最近似乎是出了些问题。

"格瑞,真巧啊。"

什么巧不巧的,明眼人都知道他是特意守在这里的,只是没人有这个胆量揭穿罢了。

"我们……"

来打一架吧,嘉德罗斯本想说。

可他打心底里也并不是那么想大闹一场。他们应该还有其它事可做的,为什么非打一架不可呢?

他们应该还有其它事可做的,比如、比如……

格瑞对于总能碰上这个自大的神经病已经见怪不怪了,多数时候也只是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他现在看着对方说到一半忽然抿起的嘴,不知道又在考虑些什么新花样。



他们还是打了一架。

嘉德罗斯想不出能和格瑞一起做的事还有什么,可他无聊太久了,只有格瑞能让他稍微提起些兴致。

只有格瑞。嘉德罗斯毫不吝啬对他的欣赏,他愿意相信强者总能互相理解的,并且他和格瑞也终究会迎来这一天。

这一架几乎毁了大半个怪物区。无数根神通棍不甚齐整的竖立在地面上,将这次的败者禁锢得死死的。他自己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脸上刀痕深浅不一,衣物也破损得严重。

心脏因为剧烈运动跳的很快,他知道这是正常现象,用不着担心,并且格瑞的胸口此时起伏也很夸张。他们一个倚着神通棍,一个靠着烈斩,出奇的在暂时等待心跳平复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数分钟内谁也没再开口。

人造的心脏在这方面显然具有优越性,嘉德罗斯先一步调整好呼吸走向对方,居高临下地俯视。

格瑞的衣领大开,露出了形状优美的锁骨,分泌的汗液浸湿了银白的发丝,使它们紧紧的附着在他的脸上。

噗通、噗通。

那颗完美的心脏跳得比战斗时还快些,可它本已平复,嘉德罗斯也并非感到恼怒……它为什么会吵个不停?

他的脑内自动生成了关于格瑞的数幅图像——泛红的耳尖、温和的笑容、眼角残留的泪痕……

这很不对劲。人造人甩了甩脑袋,试图忘掉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被扔进回收站的顽固垃圾却锲而不舍地一次次搅乱他的思绪。

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些都不是格瑞,那双凝着霜雪的脸上不会浮现出这些多余的表情,而将永远沉寂、永远强大。

这不是第一次了。最初只是一闪而过的不完整画面,今日却逐渐能够连成片段了。在这些片段里,他们不再争锋相对,而是习惯于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漫无目的般虚度时日。

这真可笑,平淡无奇的日常是最令他生厌的,可当格瑞的脸出现在镜头中时,嘉德罗斯又似乎不是那么在意他们所做的事了。他想和格瑞多待一会儿,甚至想触碰他。

当他露出的半截手指挨上格瑞的脸颊时,对方不出所料极为诧异地紧盯着他,这异常的行为着实费解。

"嘉德罗斯,我……"

他忽然意识到对方皮肤的温度似乎过烫了些,耳根也红得不寻常。欲言又止的模样足以牵动他某根紧绷的神经。

人类的病疾大抵也和他的系统故障差不太多。那么格瑞生病了吗?病灶又是什么?

他怔怔地回味着唇齿间残留的温度,浑浑噩噩的考虑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的系统大抵是太长时间没清理了。





自嘉德罗斯诞生起,维修师换了不少任,他记不清每个人的长相,只知道他们会板着一副惹人嫌恶的脸对他进行例行检查。

这任维修师不大一样,她是一位中年女性。她不像前任一样战战兢兢地靠近他,轻手轻脚地操作,生怕因个人失误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相反,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柔和的笑意询问他的近况。

这么说也许不太对,她和格瑞在某种程度上极为相似。这令嘉德罗斯感到安心。

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呀,还真是许久不见。"她将垂落的深棕色发丝挽至耳后,"怎么,自动清理系统故障了吗?"

参加凹凸大赛时他的系统已经基本趋于稳定,因此接受检查的期限宽泛了不少,他们确实是许久没见了。即使如此,维修师也还是跟随他来到了这颗星球。

"我想是。"

嘉德罗斯停下了,他要怎么才能说出格瑞向他告白了这件事呢?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

维修师有查看他的记忆并选择清除的权限,并且她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嘉德罗斯干脆没再出声。

"…果然是故障了,记忆存储空间已经快不足了。"

"诶——"大致的查看过后,维修师半蹲了下来,和坐在木椅上的他平视,"记忆片段中有80%的内容都是关于同一个人的…您知道吗?"

他知道。不仅他知道,这个人几乎人尽皆知。

"尽快为我清理吧。"

"您不是还没答复格瑞大人吗?"

"这很重要?"嘉德罗斯挑眉不耐地发问,他不愿深究这个问题。

"当然。"维修师说,"您怎么看待格瑞大人?"

"我欣赏他…可格瑞说他爱我。"嘉德罗斯闭上眼睛,那些片段又开始肆意翻滚,将他的思绪搅得一团糟。"什么是爱?"

"爱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

嘉德罗斯向来对"力量"二字极为敏感,那双金色的眼眸现在紧紧的盯着他的维修师,她开始着手为他清理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它会让我更接近所谓的神吗?"

"不,它只会让你变成凡人。"





大赛第二被告白对象拒绝了。

"诶,是哪家姑娘?"

"…嘉德罗斯。"

对方无言,视线惶然地扫过一旁经过的第一位的队伍,带头的人物依然扛着武器大摇大摆晃悠在既定路线上,对于这些无心钻入耳朵的议论选择性忽视。

他的猎物永远只有一个。

格瑞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和他比肩的人,同时也是会让他坠入凡尘的人。这实在是一对无法调节的矛盾。

然而这些当下都无关紧要。他已经不愿再忍受这些天来对方的冷处理了,他们需要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一场货真价实的战斗。

嘉德罗斯干脆利落地挡在道路中央,站得和武器一样笔挺。在场的参赛者远远观望着,和他一道等待目标人物的出场。

格瑞也干脆利落地和他擦肩而过,甚至连个余光也没施舍给他。

在格瑞之前未曾有人这样忽视过他,也正因如此,嘉德罗斯才对他愈发穷追不舍。他明白对方不愿见到他,更不愿想起那天的事。

他不明白所谓的"爱"意味着什么,却知道他抓住了格瑞的把柄。偏是在这个时候那点顽劣脾气又开始作祟,像是极其乐意以这种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

"喂,格瑞!"他转身朝着远去的背影喊道,"你生气了吗?因为被我拒绝了?"

利刃卷起一阵劲风贴着他的侧颊擦过,几乎和他的皮肤距离为零。他几乎想大笑,他总能精准地挑起格瑞的怒火。尽管对方面无愠色,他却知道已经成功了。

"话不投机,多说无用。"

短暂的僵持过后,格瑞终究是收起了杀意,扛起烈斩回身便走,只留给他一个冷峻的背影。

嘉德罗斯顿时又被晾在了一旁,这次却反常的没有追上去。咂舌声充分显示了他的烦躁,心跳的异常已经不容再度忽视了。

凡胎肉骨必定弱小吗?谁也没说过,是执念先入为主了。

"后天傍晚在这里见个面吧。"





实验室的气味和数年前相差无几,各种试剂和锈蚀的金属零件混杂在一起,散发出糜烂的味道。

嘉德罗斯躺在手术台上,目光淡然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他出奇的平静,那颗心脏安分得很,跳动的速率少有的恒定。也许他早已不再畏惧。

现任维修师被革职了,原因是懈怠职守。

他的脑袋里堆积了太多杂乱的片段,维修师固执地为他保留下所有有关格瑞的记忆,只清去少量无关片段,因此他几乎得每天都得往这里跑。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遏制空间渐趋不足的严重事态。

他变得很健忘,并且最终被最初的制造者们知晓了这件事。他们察看他的心脏,表面包裹着的特殊材料不知何时尽数剥落,只有一颗鲜活的心脏在持续跳动。

噗通、噗通。

"是我让她这样做的。"

女人被质问时,嘉德罗斯轻描淡写地提到。

研究人员们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人会听信一个被制造出来的生命说的话,更何况他正急需维修。


于是他扭头问身侧的研究者:"现在是几点?"






格瑞在等日出。

他从昨天傍晚等到了今天的黎明拂晓,于是他想索性在这里等一场日出也不算太坏。

他的太阳从道路的尽头缓缓升起,变得清晰、变得光亮。

嘉德罗斯走到他跟前,翘起一边的嘴角,和他们初次见面时盛气凌人的模样相差无几。

"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他的心脏蓦地被揪紧了,答案呼之欲出。

"可我却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




"格瑞。"嘉德罗斯喊。

格瑞,这两个字是他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藏,他将其藏在心脏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刻入骨髓,融入血液,随脉搏一起跳动,随机械齿轮一同运转。

嘉德罗斯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坚硬的外壳已经锈蚀脱落,而这个名字会代替它成为人造神身体的一部分,成为坚不可摧的壁垒与锋锐的剑戟,从此战无不胜。

它在这里,并且永远鲜活、永远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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