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绮果。

\嘉瑞/\狮心/

【嘉瑞】休憩小筑

☆补档!!!
☆写点儿凉快的。装逼未遂(…。
☆一个造房子的故事。
☆劣质糖果


该死的暴风雪。

南国四季如春,本该如此。他也曾听闻这里的边境之地有一块传说受了诅咒的土地,与外世隔绝,降雪永不停息。

至少不该只身一人闯入这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已经是被困的整整第三天,暴雪下个不停,视野中未曾出现过第二种色彩,雪原上的风像利刃划伤他的脸颊。饶是他也该无计可施了。

在因疲乏倒下前三秒,他看见一位青年徐徐走来,从这幅风雪画中生生剥离。

是幻觉。


伤口处传来一阵瘙痒,像是被什么绒毛扫过般的难耐,奇异的是这之后疼痛便开始减轻。

嘉德罗斯睁眼,他曾认为是幻觉的那位青年就端坐在他身边。看起来是在为他治疗。

"你醒了。"

青年开口,声线如融化的雪水,又带点干涩。

"…这是哪儿?"

事实上就算回答了他也毫无头绪,他只是惊异于这雪原中居然存在处所,并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早已习惯于这样恶劣的环境。

"我家。"青年说,"我叫格瑞。"

"不可能,没有人能够生存在这儿。"

"名字。"

"…嘉德罗斯。"

简略的自报姓名显得有些无礼,而格瑞并不计较,只轻轻点了点头。

"你不该来这里。"

嘉德罗斯的确感到后悔,但他以极其赤裸的视线扫视了对方一眼后,忽然改了主意。格瑞的的样貌似乎也完全融进了这里,肤色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银白的散发垂落到颈窝,只有那双绛紫色的眼眸有些光彩。

"我现在送你出去。"

"不。"嘉德罗斯有了一个好主意,"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这里住不下两个人。"

初次见面就说这种话太不合常理,格瑞显然对他起了警惕之心。可他所言也是事实,说是一座屋子,其实房间仅有一个,看得出来厨房和卧室常年混作一用。嘉德罗斯几乎无法想象独自一人要如何才能在这狭小昏暗的空间中生活如此之久。

"我会建造一所大房子,等完工之后你也可以住进来。"

荒谬至极的言论,格瑞甚至不知从何反驳。许是觉察到他眼中的不屑,嘉德罗斯顿感被人看低,张牙舞爪地反驳。

"你能做到的事,我为什么就不能?"

"我自幼结识雪狐大人,生活在这里也是依靠他的帮助。"

"就是那只把这里变成这幅鬼样子的狐狸?"

嘉德罗斯轻哼一声。传言中这里原本是片桃源,所下诅咒的罪魁祸首正是一只强大的雪狐。

"新王即将前来讨伐他,到时一定会将这里复原。"

格瑞一言不发。

"我忘了说,"嘉德罗斯拿起挂在门框边上的猎枪准备出门,临走时回神望了他一眼,"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从嘉德罗斯宣称要建造房子的那天起,暴风雪接连停了好几天,似乎上天也有意助他留下。他白天出门往后山搜集木材,有时还能顺道打到几只野味。

在新房子完工之前,他当然还是死皮赖脸的搬进了格瑞的小屋。本就拥挤的空间内又平添了一席铺子。

他觉得格瑞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偏偏又能在他回来时为他掸去肩上的落雪,温好的牛奶在木桌上冒着热气。嘉德罗斯不太喜欢牛奶的味道,对他来说过于腥涩。但用来暖暖身子也不错。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发笑。愣神间身侧的草丛里蹿出一只通身雪白的小家伙。

嘉德罗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加餐的好机会,他扛起猎枪追了上去。猎枪射中了它的前腿,小狐狸拖着受伤的腿狼狈地躲入灌木丛,追上时已只看到雪地上显眼的斑斑血迹,延伸到纷杂缭乱的草丛间消失。

放跑猎物的不悦使他轻声咋舌。眼下这块区域他并不熟悉,考虑利弊后还是决定回去。

格瑞为他端上热牛奶,露出的一小截手腕上缠着白色的纱布。

"你居然受伤了?"

惊叹诧异的语气。比起格瑞的伤势,嘉德罗斯更在意的是何人竟能使其受伤。他清楚格瑞的实力,远不像外表看起来的孱弱。

嘉德罗斯不知轻重地捉住那只受伤的手腕,仿若在观摩一件新奇的艺术品。

他的体温太高了,格瑞像是生怕被灼伤般立即抽回手。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


嘉德罗斯迷迷糊糊醒来时,床上的人不知所踪,被褥尚且温热。

他只披上外衣拿起围巾推门而出。深夜的雪似乎小了些,事实上从他入住后就鲜见来时那样猛烈的暴风雪。

格瑞披着看起来不甚厚实的外衣,倚在栅栏边上仰头望着天空。直到以和他相同的姿势翘首,嘉德罗斯才知道这里的夜空居然也有星辰。

"吵醒你了?"

"没有,出来乘乘凉。"

格瑞瞥了他一眼,对于他那不正经的玩笑话不作评判。银发的青年站在高阔的夜空之下,身形单薄,目光是堪比星辰的深邃。

直到数年以后,嘉德罗斯依然兴致盎然地对着恋人描述这幅情景,而当夜最珍贵的宝物已被他攥在手中。

肩上传来温暖的触感,他低头看到嘉德罗斯那条明黄色的围巾就搭在颈间,主人极其粗糙地将它缠了几道。

"我不需要这个。"

他早已不畏严寒,也无法感知温暖。

"你戴着它,我会好受些。"

格瑞摇摇头,不明白他这无关紧要的逞强有何意义。拒绝只会引起争端,他索性将脸埋在围巾中,感受那股钻入鼻尖的太阳香味。

即便他不知道阳光是什么味道,大概和嘉德罗斯的气味相仿。


"格瑞!"

嘉德罗斯兴冲冲地撞开门,手里还提着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几瓶葡萄酒。

"我的房子造好了!"

"…你知道你已经在这儿生活了两年了吗?"

"但我的身体却几乎没有变化,也就是说这里的时间流动与外界不同吧?"

格瑞没有说话,是默认。

"现在跟我走吧!"


房子造得比他想象中要大的多,看起来也很结实。尽管这大概是猎人必备的生存手段之一,他还是头一次对这外来者产生了赞许之意。

嘉德罗斯今天真的十分尽兴,也因此被格瑞知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缺陷——不胜酒量。

酒精使他卸下了所有防备。金发柔软地铺在木桌上,口中喃喃发出梦呓,手上甚至还紧攥着未尽的酒瓶。所有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这样看起来,他似乎就是个十足的孩子。

格瑞花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拖到床上盖上带来的被褥,正欲离开时被一股力道拉进怀中,身后那人紧贴着他,后背烧得滚烫。

"放心吧,是双人床。"

孩子气的坏心眼,是否早有预谋?

当晚的梦境却不如想象中美好。

梦的前半部分,一只雪白皮毛的小狐狸和家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那里树木葱茏,溪水潺潺,有鸟鸣,有花香。

直到外来者进入这里,开始无休止疯狂的掠夺。砍倒了树木,伤害了家人。昔日的翠绿变为满目疮痍的泥泞。小狐狸坐在废墟上声嘶力竭地哭喊,一直哭到世界变成单调的银白。

暴风雪来临时,小狐狸幻化成了少年。

嘉德罗斯只觉得心脏刀割似的生疼,竟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燥热。他睁开眼,梦境中的少年和此刻跨坐在他身上的人重叠。

脖颈上抵着锋利的刀片。

"你应该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

嘉德罗斯忽然咧嘴笑了,刀片不可避免的割伤了他的皮肤。格瑞的手难以察觉地颤了一下,随即握得更紧了。

笑声止了,他猛的扯住对方的衣领贴了上来,伤口变得更深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的弧线滴落在雪白的铺子上。

"你知道让这里恢复原样的另一种方法吗?"他疼得龇牙咧嘴。

"……"

回答格瑞的是毫无征兆的吻,炽热且缠绵。

这一吻打破了他的计划,不可避免的感到了动摇。毕竟他们现在简直像是热恋的情人。

可嘉德罗斯从一开始就是来致自己于死地的,如果这也是某种他不知晓的毒品呢?格瑞不愿去思考,疲乏地闭上了眼。


利刃掉落在地的瞬间屋外传来了清脆宛转的鸟鸣,一如十年前。



新王即位的第七天便带回了一身的功勋和他的王妃。

看,让他得逞了吧。耳边是臣子们的欢呼,小狐狸卷着尾巴舒舒服服的被裹在怀中,徒劳地想。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设定,雪量和格瑞心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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